雨水顺着车窗缓缓滑落，我坐在驾驶座上，看着副驾驶座上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咖啡渍。
三个月前，我把这辆白色宝马借给陈明轩时，他说过会好好爱惜它，就像爱惜我一样。
01
"婉清，你确定要搬走吗？"小雨帮我把最后一个纸箱搬上车，担忧地看着我。
我点点头，努力挤出一个微笑："三年的感情，该有个了断了。"
回想起来，我和陈明轩的相识充满了浪漫色彩。
那是去年春天的一个公司联谊活动，他穿着笔挺的西装，谈吐优雅，举止得体。
"你好，我是明轩地产的陈明轩。"他主动向我伸出手，眼神真诚。
我被他的绅士风度吸引，轻轻握了握他的手："苏婉清，在外企做财务。"
之后的日子里，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。
每天早上，我的办公桌上都会出现一杯热腾腾的拿铁和一份精致的早餐。
"你昨天说胃不太舒服，我特意买了小米粥。"他温柔地看着我。
我的心被这些细心的举动一点点融化。
我们正式在一起是在认识两个月后的情人节。
他在餐厅包下了整层楼，铺满玫瑰花瓣，单膝跪地向我表白。
"婉清，做我女朋友好吗？我会用一生来呵护你。"
我感动得热泪盈眶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恋爱初期，他确实做到了承诺。
无论多忙，他都会抽时间陪我；无论多累，都会接送我上下班。
"宝贝，今天想吃什么？我下班去买菜。"他总是这样问。
我靠在他肩膀上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，他第一次向我提起了车的事。
"婉清，我最近要跑好几个大客户，打车实在不方便。"
我正在厨房做饭，随口问道："那你怎么不买一辆？"
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："刚签了几个大单，提成要下个季度才发。"
"要不...我的车你先开着？"我转过身看着他。
他眼睛一亮，但很快又摇头："不行不行，那是你的爱车。"
"我们都这么熟了，还分什么你我。"我笑着说，"反正我平时上班坐地铁方便。"
他感动地抱紧我："婉清，你真好。等我发了提成，第一件事就是买车。"
就这样，我把车钥匙交给了他。
起初，他确实很爱惜，每周都会去洗车，还会定期保养。
"宝贝，我给你的车做了全车镀晶，这样更耐脏。"他得意地向我展示。
我心里暖暖的，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。
02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我渐渐发现了一些变化。
陈明轩开始把我的车当成了他的专属座驾，甚至在朋友面前也是如此。
"明轩，你这车不错啊，新买的？"他的同事刘强有次这样问。
"嗯，刚提没多久。"他含糊其辞地回答，并没有提这是我的车。
我站在一旁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但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毕竟，男人都有面子问题，我应该理解他。
有一次，我临时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去郊区。
"明轩，明天我能用一下车吗？去城南开会，地铁转车太麻烦了。"
他皱了皱眉："明天不行，我约了个大客户看房，必须开车去。"
"那我打车去吧。"我识趣地说道。
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，每次我需要用车时，他总有各种理由。
"今天要见客户"、"明天要去机场接人"、"后天公司团建"...
渐渐地，我那辆白色宝马仿佛真的成了他的私人财产。
而我，这个真正的车主，反而要看他的脸色才能用车。
"婉清，你最近是不是胖了？"有天晚上，他突然这样说。
我愣了一下："有吗？我觉得还好啊。"
"你看看你这肚子。"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腰，"该减肥了。"
我低头看看自己，明明很正常的身材，在他嘴里却成了"胖"。
从那天起，他开始对我的外表挑剔起来。
"这件衣服太老气了"、"你的妆容不够精致"、"头发该换个发型了"...
我开始怀疑自己，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不够好。
小雨看出了我的变化，私下里问我："婉清，你最近怎么了？"
"没什么，就是觉得自己该改变一下。"我勉强笑着。
"你很好啊，别被别人的话影响。"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。
公司年会那天，我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"明轩，我今天漂亮吗？"我期待地问。
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："还行吧，就是口红颜色太艳了。"
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，默默去洗手间擦掉了口红。
年会结束后，我想开车回家，给他打电话却没人接。
等了半个多小时，他才姗姗来迟，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。
"不好意思宝贝，刚才在应酬。"他若无其事地说。
我闻到那陌生的香水味，心里泛起一丝疑惑。
03
春节前夕，陈明轩说要带我见他父母。
"婉清，我爸妈一直想见见你。"他拉着我的手说。
我既紧张又期待，精心准备了礼物。
见面那天，他父母对我还算客气，但总感觉有些冷淡。
"小苏啊，你是做什么工作的？"他母亲问道。
"阿姨，我在外企做财务主管。"我恭敬地回答。
"哦，那收入应该不错吧？"她继续追问。
"还可以，在这个城市生活没问题。"
他母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"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？"
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她不停地打听我的家庭背景、存款、房产等私人问题。
陈明轩坐在一旁，非但没有帮我解围，反而时不时补充几句。
"妈，婉清家是小城市的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。"
回去的路上，我忍不住问他："你妈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？"
"别多想，她就是这样，喜欢了解清楚。"他敷衍道。
从那以后，他母亲经常打电话给他，而且总是在我面前。
"儿子，上次介绍的那个姑娘你见了吗？人家可是研究生，家里还有两套房。"
每次听到这样的话，我都觉得如鲠在喉。
而陈明轩只是笑笑，从不正面回应他母亲的话。
慢慢地，我发现自己在这段感情里越来越卑微。
明明车是我的，钱大部分是我出的，可我却活得像个附庸。
"婉清姐，你最近脸色不太好。"公司的张姐关心地问。
"可能最近工作比较忙吧。"我苦笑着回答。
"感情的事要想开点，不合适就早点放手。"她意味深长地说。
我愣住了，原来我的状态已经明显到连同事都看出来了。
那天晚上，我第一次认真审视这段感情。
三个月了，他承诺的买车没有任何进展，反而把我的车用得理所当然。
我翻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，发现最近的对话越来越敷衍。
以前的"宝贝"变成了"嗯"、"哦"、"知道了"。
"明轩，这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？"我试探性地发消息。
"周末要加班，下次吧。"他秒回。
可是第二天，我却在朋友圈看到他和一群人在KTV的照片。
我的心彻底凉了，原来在他心里，我已经不重要了。
04
时间进入了第三个月，我和陈明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。
他依然每天开着我的车上下班，却很少再接送我了。
"婉清，今天下雨，你自己打车回去吧，我还有应酬。"
这样的话，我已经听得麻木了。
有一天，财务部突然通知要去总部开会，地点在郊区。
我提前一天给陈明轩打电话："明天我要用车去总部开会。"
"不行，明天我有重要客户。"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
"可是我这是公司的重要会议，打车去要两个多小时。"
"那你早点出门不就行了？"他不耐烦地说，"我这边真的走不开。"
我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第二天凌晨五点，我就起床赶地铁了。
到达会场时，同事们都惊讶地看着我："婉清，你怎么这么早？"
"地铁来的，怕迟到。"我尴尬地解释。
"你不是有车吗？"张姐疑惑地问。
我苦笑着摇摇头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会议结束后，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我站在大厅里，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开车离去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婉清，要不我送你一程？"张姐走过来问。
"不用了张姐，我叫个车就行。"我婉拒了她的好意。
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打到车，回到家时已经浑身湿透。
陈明轩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，看到我的狼狈样子，只是瞥了一眼。
"你怎么淋成这样？"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"下雨打不到车。"我疲惫地说。
"哦。"他继续看他的电视，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，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。
镜子里的自己，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。
"我这是怎么了？"我问镜子里的自己。
曾经那个自信独立的苏婉清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？
洗完澡出来，陈明轩正在打电话，声音里满是讨好。
"刘总，明天我开车去接您，咱们去看看城东那个楼盘。"
我冷笑一声，原来他的"重要客户"可以推迟到明天。
而我的重要会议，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。
那一刻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在他心里，我不是恋人，只是一个提供便利的工具。
05
转眼到了五月，天气渐渐热了起来。
这天早上，我接到公司临时通知，要去拜访一个重要客户。
"张姐，客户公司在哪？"我问道。
"在开发区，挺远的，你开车去吧。"她说。
我想了想，还是给陈明轩发了消息："今天下午我要用车见客户。"
等了很久，他才回复："下午我也要用，你打车去吧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，第一次感到了愤怒。
"这是我的车！"我打出这几个字，又删掉了。
算了，为了工作，我还是选择了妥协。
中午，我提前出门打车，计划早点到达客户公司。
就在快到目的地时，我竟然看到了我的白色宝马。
车就停在路边的咖啡店门口，陈明轩正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。
我让司机停车，远远地看着他们。
那个女人年轻漂亮，穿着一身名牌，正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。
我的心如刀割，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也许是客户，也许是同事，我不能胡思乱想。
带着满腹心事，我完成了客户拜访。
回程的路上，我一直在想刚才看到的画面。
晚上回到家，陈明轩已经在了。
"今天忙吗？"我试探性地问。
"还行，一直在公司处理文件。"他眼睛盯着手机，随口答道。
我心里冷笑，但表面上什么都没说。
第二天是周六，我原本计划和小雨去逛街。
"婉清，今天开车来吧，我们去奥特莱斯。"小雨在电话里说。
我看了看正在睡觉的陈明轩，轻声说："我一会问问。"
"问什么？那是你的车！"小雨气愤地说。
等陈明轩醒来，我小心翼翼地提出用车的请求。
"今天不行，我约了人。"他揉着眼睛说。
"可是今天周末，你不是说不加班吗？"
"临时有事。"他不耐烦地起身去洗漱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这个男人，用着我的车，花着我的钱，却对我呼来喝去。
"算了，我们打车去吧。"我给小雨发消息。
"婉清，你这样下去不行的。"她回复道。
那天在商场，小雨语重心长地劝我。
"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，不会这样对你的。"
"可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..."我犹豫着说。
"三年又怎样？沉没成本不是继续的理由。"
她的话像一记重锤，敲醒了我。
是啊，我在害怕什么呢？害怕失去一个不爱我的人吗？
回家的路上，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，不能再这样委曲求全下去。
06
那个改变一切的日子，是五月的最后一个周三。
公司临时安排我去见一个重要客户，需要准备很多资料。
早上出门时，我端着一杯咖啡，抱着一堆文件。
"明轩，今天我要用车。"我说得很坚定。
他皱眉看着我："不是说了吗，今天我有重要客户。"
"我也有重要客户，而且这次关系到公司的大单子。"
我们第一次为了用车的事情争执起来。
"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？我的工作也很重要！"他提高了声音。
"那我的工作就不重要了？"我反问道。
"你一个财务，见什么客户？"他不屑地说。
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，原来在他心里，我的工作一文不值。
"算了，钥匙给你。"我把车钥匙扔给他，转身就走。
匆忙之中，我提着文件和咖啡上了车。
因为心情不好，手一抖，咖啡洒在了副驾驶座上。
棕色的液体迅速渗进米色的真皮座椅，形成一片明显的污渍。
我慌忙拿纸巾擦拭，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"糟了..."我心里一沉。
但转念一想，不就是个污渍吗？回头去洗车店处理一下就好了。
谁知道，当天下午陈明轩提前回来了。
他一进门就黑着脸："苏婉清，你给我出来！"
我从书房走出来，看到他站在客厅里，满脸怒气。
"怎么了？"我问道。
"你把车弄成什么样了？"他指着门外，"那么大的咖啡渍！"
"不小心洒的，我正准备去清洗..."
"你有没有脑子？"他打断我，"那可是真皮座椅！"
"我知道，所以我会去处理的。"我努力保持冷静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眼神里满是嫌恶。
"苏婉清，你知道吗？你真的很让人失望。"
"什么意思？"我不解地问。
"车子我用了三个月，一点划痕都没有，你用一次就弄成这样！"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这本来就是我的车！"
"那又怎样？你就是这么不爱惜东西！"
他的声音越来越大："我真是瞎了眼，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女朋友！"
"你不配用这辆车，也不配和我在一起，你给我走！"
07
我愣愣地站在那里，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。
三年了，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
"你说什么？"我的声音在颤抖。
"我说，你给我走！"他又重复了一遍，"带着你的车一起走！"
原来，在他心里，我连一个咖啡渍都不如。
原来，这三个月的忍让和付出，换来的只是"滚"这个字。
"好，我走。"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回到卧室。
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，一件一件地装进行李箱。
陈明轩跟进来，继续数落着："你看看你自己，哪点配得上我？"
"长相一般，身材一般，除了有辆车还有什么？"
我没有理他，继续收拾东西。
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，但我不能哭，至少现在不能。
"我妈说得对，你就是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。"
"要不是看在你有车的份上，我早就..."
我猛地转身，第一次正视他："早就什么？"
他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："早就和你分手了！"
"那正好，现在分吧。"我平静地说。
"分就分！"他恶狠狠地说，"记得把车留下！"
我冷笑一声："陈明轩，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？"
"这车是我的，房子租金是我付的，连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买的。"
他的脸色变了变："那些都是你自愿的！"
"是啊，我自愿的。"我点头，"所以现在我自愿收回。"
我拿起手机，打给了物业："麻烦帮我叫一个开锁师傅。"
"你要干什么？"他慌了。
"换锁啊。"我淡淡地说，"这房子的租约是我签的。"
"你...你不能这样！"他结巴起来。
我没再理他，继续打电话给小雨："帮我联系一下搬家公司。"
陈明轩这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，开始改变态度。
"婉清，我刚才是气话，你别当真。"
"咱们三年的感情，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分手吧？"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，认真地看着他。
"陈明轩，你知道吗？不是因为咖啡渍，是因为你这个人。"
"三个月来，你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。"
"你用着我的车，却告诉别人那是你的；你花着我的钱，却嫌弃我配不上你。"
他还想说什么，我摆手制止了他。
"最可笑的是，我弄脏了自己的车，你却让我滚。"
08
搬家公司很快就到了，小雨也赶了过来。
看到我红肿的眼睛，她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我。
"哭什么，这种男人不值得。"她安慰道。
我点点头，擦干眼泪继续收拾。
陈明轩站在一旁，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。
直到看到我真的要走，他才慌了神。
"婉清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。"他拉住我的手。
"我保证以后对你好，再也不这样了。"
我甩开他的手："陈明轩，你不是错了，你只是原形毕露了。"
"从今天起，我们再无关系。"
我拿回了车钥匙，也要回了这三个月他用车的所有违章罚单。
"这些都转到你名下，该交的罚款一分不能少。"
他的脸色变得铁青："苏婉清，你真狠！"
"这叫狠吗？"我笑了，"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。"
临走前，我环视了一圈这个住了两年的房子。
这里有太多回忆，但都已经不重要了。
"对了，这个月的房租记得转给我。"我提醒道。
"还有你衣柜里那些衣服，一周内不拿走我就当垃圾处理了。"
上车前，我最后看了他一眼。
这个曾经让我奋不顾身的男人，现在看来如此陌生。
"婉清，你会后悔的！"他在身后喊道。
我启动车子，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身影。
不，我不会后悔。
后悔的应该是他，失去了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。
小雨坐在副驾驶，拍了拍那个咖啡渍。
"就这么个小污渍，他就让你滚？"
"是啊。"我苦笑，"可能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。"
"不过也好，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"
车子驶出小区，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。
三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，心里有不舍，但更多的是解脱。
"去哪？"小雨问。
"先去洗车。"我说，"把这个咖啡渍处理了。"
小雨笑了："对，洗掉过去，重新开始。"
我也笑了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，温暖而明亮。
09
分手后的第一个月，我过得很充实。
没有了情感的束缚，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。
"婉清，你最近状态很好啊。"张姐欣慰地说。
"可能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吧。"我笑着回答。
那个大客户的单子，在我的努力下顺利签下。
公司特意给我发了奖金，还提升了我的职位。
"恭喜你啊，最年轻的财务总监。"同事们纷纷祝贺。
我开心地请大家吃饭，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好久没有过了。
陈明轩倒是没有消停，频繁地给我发消息。
"婉清，我们谈谈吧。"、"我真的知道错了。"、"给我一次机会。"
我一条都没有回复，直接把他拉黑了。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，我要向前看。
小雨介绍我认识了她的表哥林远。
一个温文尔雅的建筑师，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。
"你好，我是林远。"他礼貌地伸出手。
握手的瞬间，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春天。
但这次不同，林远的眼神清澈坦荡，没有任何算计。
"听小雨说你喜欢看书？"他问道。
我们聊了很多，从文学到建筑，从电影到旅行。
他的见识和谈吐都让我印象深刻。
"有空一起去看画展吗？"临别时他问。
我想了想，点头答应了。
那天的画展很精彩，但更精彩的是和他的交谈。
他会认真听我说话，会记住我提到的每一个细节。
"你说你喜欢莫奈，这幅正好是他的《睡莲》。"
看着他专注介绍的样子，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。
慢慢地，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。
他从不问我的过去，只是默默地陪伴着。
"婉清，你笑起来真好看。"有次他突然说。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展露出更灿烂的笑容。
是啊，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。
原来离开错的人，才能遇见对的人。
有天在公司楼下，我竟然遇到了陈明轩。
他憔悴了很多，西装也不如从前笔挺。
"婉清..."他想要上前。
我礼貌地点点头，绕过他走向自己的车。
"婉清，我后悔了，真的后悔了。"他在身后喊。
我没有回头，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
坐在车里，看着那个早已清洗干净的座椅，我释然一笑。
谢谢你，那杯咖啡，让我看清了一切。
10
时光飞逝，转眼已是秋天。
我和林远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，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。
"婉清，这周末有个建筑设计展，一起去看看？"
我欣然答应，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特别愉快。
那天看展时，我们聊到了关于空间和自由的话题。
"好的建筑应该给人自由呼吸的空间。"他说，"就像好的感情，应该让彼此都舒服。"
我深以为然，想起曾经那段令人窒息的感情。
"你说得对，相互尊重才是感情的基础。"
他温柔地看着我："婉清，谢谢你愿意给我走近你的机会。"
那一刻，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。
公司的年会上，我作为优秀员工代表上台发言。
台下掌声雷动，我看到小雨在拼命给我拍照。
"这一年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爱自己。"
"只有先爱自己，才能更好地爱别人，也才配得上别人的爱。"
演讲结束后，林远送了我一束百合花。
"祝贺你，我的女强人。"他笑着说。
我接过花，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。
原来，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。
后来听说陈明轩因为业绩不好被公司辞退了。
没有了车，他见客户变得困难重重。
"活该！"小雨愤愤地说，"这就叫报应。"
我却很平静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
新年前夕，林远正式向我表白了。
"婉清，做我女朋友好吗？我会珍惜你的。"
看着他真诚的眼神，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同样的问题，不同的人，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。
"好。"我轻轻说出这个字。
他开心地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。
我们的第一次约会，他坚持要开我的车。
"为什么？"我好奇地问。
"因为这是你的车啊。"他理所当然地说。
"我开你的车，你坐在副驾驶被我保护，这样最完美。"
那一刻，我的眼眶湿润了。
原来，真正爱你的人，会把你的东西当成宝贝，会把你放在心上。
现在，我依然开着那辆白色宝马。
副驾驶的座椅早已换新，但我永远记得那个咖啡渍。
它提醒着我，有些人不值得你的付出。
它也告诉我，离开错的人，才能遇见对的人。
感谢那杯洒落的咖啡，感谢那句刺耳的"滚"。
是它们让我醒悟，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，也找到了真正的幸福。
人生就是这样，有些失去其实是另一种获得。
当你勇敢地对过去说再见，未来才会对你说你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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